太阳的秘密都说给月亮听了。

wb:猫翎不加糖_

【山花】猫

看完之后莫名有点感动。那只白猫其实就是白读书吧。谣书真的挺好吃的。反正终究甜不过正主,那就这样吧。给太太打call!

花秦:

*魏民谣X白读书


他是一只流浪猫。

他目前生活的这座城市里的人们都很善良,还差十分钟就要迟到的上班族会在斑马线前停下来给他让路,课间休息的学生们会绕着教导主任溜到校门外的便利店买了牛奶摆在他面前,偶尔他会在公园睡着,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厚的报纸和不知谁家的奶奶亲手织的小毛毯。

他听过很多段没头没尾的故事,人类面对他时总是脆弱而不设防的。他一度很喜欢和人类打交道,直到那一天,常来找他玩的那个少年微笑着和他道了再见。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也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那天白猫正趴在屋顶上晒太阳,昏昏欲睡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一身。白猫懒得动,向着天空摇了摇尾巴尖以示友好。不是第一次淋雨了,只求这场雨赶紧下完,他好接着晒太阳。

天不遂猫意,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痕迹,他象征性抖落身上的雨珠后又被浇了一脸,踩着瓦片的边缘一跃而下,贴着墙根躲进了一家客栈的窗户边。

雨停了我就走,白猫想。

空气中飘来隐隐约约的声响,他起初以为那是雨滴从屋檐落下的美妙的自然乐章,屏气凝神注视了半天后才发现这乐声原来是从屋内传来的。轻而易举穿过防盗门的缝隙,脸贴在玻璃上五官都挤变了形也看不见声音的源头。

白猫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窗沿的最顶端,努力伸长脖子朝房里望去。

他看见了一把吉他和一双手。

一把暖黄色的木吉他,和一双很漂亮的手。

好奇心害死猫,小小的猫爪子犹豫再犹豫,最终还是搭上了窗帘,战战兢兢探出半个身子,勉强能多看到一截黑色衬衫下摆,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窗帘也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假冒伪劣,居然连半只猫的重量都承受不住,摇摇晃晃了半分钟,最终还是掉在地上,惊起一片灰土,惨淡收场。

白猫跟着摔了下去,半空中轻巧地转了个圈,落地无声,惴惴不安的负罪感在听到乐声终止那一瞬间演变成惊恐,他还没来得及爬回窗台,鞋底和地板接触的声音就由远及近地响起,在四五米外停了下来。

“猫。”

听不出是在喊他,还是只是一句单纯的陈述句。男人的声音很有魅力,带着些人类少有的和平安宁,像雨后的大地一样流淌着青草的芬芳。当发现肇事者是一只不知怎么混进来的白猫后,他愣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进了房间。

他再次出来的时候,白猫还在原地,紧紧贴着墙壁,尾巴如冲锋时的旗帜一般高高竖起,纺锤状深色的瞳孔看上去很是凶恶,一人一猫静静对峙了一分钟,男人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主动向前了一步,并朝他摊开了手里的东西。

猫近乎本能地像一道闪电瞬间蹿上了沙发,然后他看清了他以为的武器,原来是一张干净的毛巾。

男人也看清了猫,看清了他雪亮锋利的爪子,瘦削突兀的骨头,和尾巴上不知在哪儿蹭上的的泥巴。

于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柔软,而白猫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多少有些不自在地将尾巴绕了回来,尽可能挡住那些被生活鞭打后的痕迹。

客栈主人笑了起来,径直走过去用毛巾将全身湿透的白猫裹了起来,白猫扑腾了两下,从毛巾中探出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好奇他想要做什么。

“你的家在哪儿呢?”

白猫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男人也不以为意,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猫收回了爪子,在温暖的臂膀中闭上了眼睛,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然而他不用再靠晒太阳来弄干自己了,毛巾里薄荷般清清凉凉的味道很好,他很喜欢。

 

 

魏民谣第二天到客栈的时候,白猫在睡觉,流水般的躯干横卧在客栈里唯一一架纯黑的钢琴上,长长的尾巴随意垂落在键盘上,慵懒且优雅,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他雪白柔顺的毛皮,皮肤下一节节精致的骨架仿佛触手可及,被藏起的肉垫捏起来软软的,魏民谣差点手贱想把粉色的小舌头拽出来一起玩,思及白猫万一被吵醒后爆炸的反应,最终还是没能下的去收,只是摸了摸猫的小脸。

白猫被他吵醒了,翻身落到键盘上,于是屋内响起了一连串好听的叮叮咚咚声,他觉得新奇,来来回回走了几趟,黑白键之间全是他跳来跳去的身影。

魏民谣看见他活泼的姿态心情好了不少,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噙着笑容欣赏白猫的倾情演出。白猫瞧见他笑起来唇边的小括号,顿时对钢琴失去了兴趣,转而跃跃欲试地想摸他的嘴角。

清晨的阳光落在白猫眼里,折射出璀璨的光彩,整只猫仿佛镀了层纯金,肆意挥洒着被上天赐福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白猫的爪子落了空,因为魏民谣离他的距离太近,像一对亲密无间的主人和宠物那样,他温柔地亲吻了他最心爱的猫咪。

白猫却觉得此时的魏民谣并不开心,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仿佛雪原上的阳光,看久了会让人流泪。他不知道魏民谣为什么不敢在一只猫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可能是因为善良,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敢吧。

魏民谣和记忆力的那个少年长的一点都不像,但白猫偏偏想起了他。

手上突然多了异样的触感,魏民谣低下头,发现手腕被某猫的尾巴缠了大半圈,一人一猫四目相对后,他用尾巴尖碰了碰魏民谣的手指,像是安抚,又像是在撒娇。

“白,我很想你。”然后是一声叹息。

 

“猫?”

无猫应答。

白猫并不是每天都会热情迎接他的人类朋友,更多的时候会躲在各种奇怪的地方睡觉,魏民谣抖掉衣服上的雪花,心想这猫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还是不长肉。

静下心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半个上午很快过去了,魏民谣去到吧台煮咖啡,才发现那杯喝剩下的牛奶。

四下寻找后依旧不见踪迹,魏民谣的心渐渐和牛奶一起凉透了。

魏民谣跑出工作室,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进衣领的时候,他打了个寒颤,望着白茫茫的街道,不知去哪里才能找到白猫。

就算再怎么通人性,毕竟是一只流浪猫,也许他觉得腻烦就离开了,也许就这么永远失去了。脑海中杂念丛生,十条有九条都在让他回去,等白猫自己回来,然而最终魏民谣还是随便挑了个方向,平静又执着地搜寻起那道白色的身影。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冬天的天暗得特别早,魏民谣开始着急了,白猫本来就小小一只,天黑后恐怕更难找到了。

不远处稀稀疏疏的路人流忽然被另一股人流冲散,几个贪玩晚归的小男孩边跑边闹,笑容里有着一言难尽的天真的残忍,魏民谣忽然想到一些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渐渐握紧,不动声色地向巷子深处走去。

昏黄的路灯下,白猫趴在废弃的垃圾箱上静静地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眼神一半像人,一半像猫,满身是雪,也满身是血。

魏民谣走过去想要摸摸他,手抬到一半却发现无从下手,指尖微微动了动,看上去像是无法克制的颤抖。

再次见到被血浸染的生命,他几近绝望到无法呼吸。

白猫以为是自己的皮毛太脏了,忙低头舔掉爪子上的血,结果发现似乎于事无补,于是又难堪地把头扭到一边,像犯错后不敢面对家长的小孩子。

魏民谣冷静下来,脱下大衣把白猫放了进去,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悲伤交织在一起,最终重回平淡。

“我们回家吧。”

听到这句话,白猫紧闭的眼睛睁开了,橘黄色的光线落在他眼里,如同谁为谁留的灯火那般温暖美满。

 “喵。”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男人把猫放在膝盖上,动作轻柔地剪去伤口边染血的毛发,叮嘱他这里涂了药水不可以舔。

“你和他挺像的。” 

“你们都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处境里,你们都不喜欢主动跟我回家,你们都长了一双让我看不透的眼睛,区别是我救得了你,但我救不了他。”

深夜的客栈没有人,魏民谣掀开钢琴盖,左手落在黑白琴键上,象征性地敲了几个音符。

白猫抖了抖脑袋,眼神似乎有点惊讶。

“我弹得不好,都是听他弹的。”

“他叫读书,姓白,大家都喊他小白。”魏民谣笑了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一阵夜风吹过,整座城市忽然下起雨来。

“他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会回来了。”

 

白猫后来还是常来客栈玩,平时桌面上照旧是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短,只下了那一场大雪,转眼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那天魏民谣路过湖边,无意间瞥到一个男生在晒太阳,那个男生有着白皙的皮肤和安静的眼神,毛绒绒的脑袋慵懒地枕着自己的前臂,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和头发上如同镀了层纯金,一颦一笑皆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待魏民谣再次凝神望去,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只白猫,看见他的到来,可爱的摇了摇尾巴。



----------------------------------------------------

想看山老师弹琴花老师唱歌,或者花老师弹琴山老师唱歌

评论
热度(107)

© 猫翎不加糖_ | Powered by LOFTER